“太夫人,奴婢在,”乳娘焦氏突然从人堆里走出来,顺势跪在俞姬身边,眼泪哗哗的落下:“太夫人明鉴,昨晚上奴婢是要陪着小公子安歇的,衣衫都宽了,可是二夫人说,她不习惯屋子里有太多的人,便将奴婢给赶了出来,这之后的事情,奴婢便不知道了……”
“母亲,媳妇知道后面的事,”俞姬说着,眼泪断了线般掉下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母亲是知道的,不负这孩子一向闹觉,是离了乳娘不肯睡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上他竟然睡的很是沉重,媳妇觉得事情不对,便让人去查了,结果……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门外快步走来一个侍女,手里托着一个玉瓷盏——正是昨晚上盛安神汤的那个盏子。
俞姬继续道:“母亲,这是不负昨晚上所用的安神汤,媳妇让人查了,说是里面有迷香,如今郎中就在外面,母亲若是不信,唤郎中过来一验便知。”
“……”
裴方氏默默的听着。
半晌后,斜睨向桑离:“桑氏,你如何说?”
桑离看着玉瓷盏,会心一笑:“母亲心里想必已经有了决断,何必还要问我如何说呢?”
——怪不得早起的时候,她头重脚轻,脑壳像是挂了秤砣,原来是安神汤里被人下了药!
——也正是这个嗜睡的药,裴不负才会到现在还在沉睡。
——那么,这药是谁下的呢?
桑离都不用想,便猜到了结果——
俞姬一来便将裴不负给抢走,还做足了阵仗又是请郎中又是请裴方氏的,眼下又是跪在这里又哭又闹的,为的不就是坐实她在裴不负的安神汤里下药的【事实】吗?
而裴方氏来的那么及时,自然也是与俞姬串通好的——既如此,她还要【解释】的必要吗?
裴方氏看向俞姬。
双方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裴方氏随即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在不负的安神汤里下药的事了?”
“是与不是,母亲心里有数,我也有数,郎中什么的也不必过来验了,尽管说结果吧,”桑离悠然的看向俞姬,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