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仿佛时间都凝固了。许久,苏怀瑾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肩膀无力地耷拉下来,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缓缓低下头,看着地面,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哀求,无力地说道:“璃月,过去是苏家对不住你。这些年,我们对你的疏忽与伤害,为父心中有愧。可如今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都实实在在地掌握在你手中啊。”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悲戚,继续说道:“你看看这府中,老老少少,皆是无辜之人。他们平日里对你虽谈不上多么亲近,但也无恶意。若苏家就此被抄家,他们将面临流离失所、生死未卜的绝境。你若不出手,苏家百年的荣耀与传承,就真的要在这一朝之间灰飞烟灭,彻底完了啊。璃月,求你看在祖宗的份上,看在这些无辜族人的份上,救救苏家吧。”
苏璃月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她想起小时候,在偌大的将军府中,自己形单影只,无人关怀。那些被冷落的生日,那些被遗忘的病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可眼前,苏怀瑾那憔悴又无助的模样,以及苏家众人的命运,又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声音略带一丝颤抖地说道:“苏家的荣耀与传承,曾经又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这么多年,我在这世间独自挣扎,你们又在哪里?”苏怀瑾无言以对,只能再次低下头,不停地磕头,每一下都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额头很快便渗出血来,殷红的血迹在地面上晕染开来。
“璃月,只要能度过这次难关,苏家日后定当以你为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家族上下,绝不再让你受一丝委屈。”苏怀瑾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几乎是声泪俱下。苏璃月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的眼神在冷漠与动容之间徘徊,内心的挣扎愈发激烈。是该放下过往的恩怨,出手拯救苏家,还是任由苏家在这场风暴中覆灭,她陷入了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