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将元南安送出门,甘棠便从外面进来,她看了元昭一眼,将房门关的严严实实。
身上的披风还未解下,她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元昭身前。
看见她阴沉的脸色,元昭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甘棠双眼红透,整个人身子颤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主仆二人沉默半晌,元昭才轻轻开口:
“他在那,对吗?”
甘棠径直磕了个响头,伏在地上不敢直视自家夫人,语气颤抖着道:“夫人,昨夜大人的确……的确在那杏雨巷。”
“奴婢天没亮就到那,卯时正刻见大人从宅子里出来,还是一个女人撑着伞送大人到门口,二人,二人……”甘棠说不下去,她瞧见那一幕时,都几欲呕血。
“二人如何?”元昭的嗓音淡淡的,甘棠不敢抬头瞧她的神色。
“二人相偎吻别,举止十分亲密,俨然夫妻一般!”甘棠心一横,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口。
她说的其实还算遮掩,只有甘棠自己知道看到的远不止这么一句话这么简单。
冬日天亮的晚,卯时正刻那条巷子,除了她在马车里,还有送大人去州府的马夫外就没有旁人。
这对奸夫淫妇出门来,见四下无人,那贱人缠着大人又是撒娇又是索吻,二人在门口就干柴烈火般完全不知羞耻!
甘棠当时恨不得上去撕了这对狗男女!
“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魏少卿?”元昭脸色近乎透明,她的心像是要从喉间跳出来。
甘棠这才抬头,脸上满是泪痕看着元昭:
“那女人叫男人卿郎。”
“奴婢之所以现在才回来,就是跟着大人的马车一路跟到了州府。”
“大人在车内换了官服,奴婢亲眼见他从车内下来进了州府,万万错不得啊!”
“就连那车夫,都是惯常大人身边的熟面孔……奴婢又折返回去在杏雨巷附近打听了那户人家,说是他们十年前就搬来这了,只是这家甚少与邻里打交道,且男人奇怪,不怎么在外露面,但邻里偶尔见到他们夫妻都说十分恩爱!”
“噗!”元昭一口血吐出来。
十年前,那不就正好是魏少卿外放来扬州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