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骂咧咧的扶着树站起来,一手重重的拍在后备箱上,后备箱坚如铁,又被晒得滚烫,手心火辣辣的疼,整条手臂都是麻的,好像有火在烧。
脚废了,手好像也要废了。
程阳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的惨样,降下车窗,伸出脑袋,呲着大白牙咧嘴笑得很开心,“大婶,是我,团长让我来接你们去医院。”
傅成御和黎季月在黎家附近的一家国营饭店下了车,就吃完饭再走回去。
他让程阳来接人,毕竟是自家人。
如果他主动和大哥闹掰了,兄弟阎墙,二老会难过。
黎季月也是同意的。
“大婶?你竟然叫我大婶,我很老吗?你个死扑街,真是没一点眼力见,不会做人,没智商、没情商,就你这样的还想在部队混下去?没点关系你都留不下……”
周红霞心里憋着滔天怒气,除了不骂自己儿子,路边的狗都得挨她两脚。
在她看来程阳是傅成御的警卫员,和她是同辈,叫大婶把她叫老了,叫大姐还差不多。
傅广博出声打断她,“人家小同志比春生还小,不叫你大婶,难道要叫你阿婆吗,先去医院吧,别操了那些没用的。”
他又看向儿子,吩咐说,“春生,你陪你妈先去医院,我骑自行车先回家给你妈收拾一套衣服。”
周红霞的腿受伤走不了路,不宜挪动,医治完先让他搬去自己在医院分的房子那住,那里离医院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