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动遗体,李涛就更加犹豫了。
“李老先生退休之前,就是穗城市里的部门领导,平时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这次手术之前,李老先生已经充分了解到风险了,而且当时你们有亲属在场的,对吗?”
“是的。我在场。”李某的女儿顺着岳阳的思路,认真地回答道。
现场的谈判走向,按照岳阳的预想,往下走。
看时机成熟,岳阳抛出一个问题,“不可否认,李主任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例如没有让李女士签署《手术知情同意书》,这是一个瑕疵。如果是对薄公堂的话,我也不怕直说,我们医院在这一点上一定会输的。但是,这个不会影响到手术过程的实际操作。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果,但是,李老先生,真的愿意你们否定他的决定吗?或者说,你们愿意为了其他因素,否定李老先生生前的决定吗?”
现场一阵沉默,李涛和大家对视了一眼,几名女性家属也不出声,默默抹着眼泪。
至此,岳阳对事情的结果已经有把握了,他抛出最后一个问题,“李主任走之前说了,在适当的范围,我们愿意给予一定的精神补偿。也就是钱的问题。我一会儿退场,你们大家商议一下,这个钱多少比较合适。不过,说句我可能不该说的。一百万的赔偿是不可能的。我看你们都是高素质家庭,经济实力很强,十万八万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是啊。人走了,钱又有什么意义呢?”岳阳的话,成功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所以,我提议换个方式,让李主任亲自去送李老先生一程,到现场给李老先生赔个礼。你们看怎么样?毕竟,入土为安啊。”
说完,岳阳就离开会议室,让家属自行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