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母子得家主庇护才能入修真界堂堂正正做人,若非是有家主在,苏州花楼里弹琵琶的妓子哪有被尊称长老的今日。
小九默默往身后挪了挪,最后干脆钻到了供桌下,掀开帷幕露出一个脑袋继续骂道:
“你才不是知道错了,你是还没欺负够我哥哥。你知道哥哥不跟你生气,就故意待他不好。”
“哥哥听说你夜里难眠,亲自为你配的香包,你骂他不学无术。”
小九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褪了色的香囊证明。
大抵是因为错过的东西不少,盛浮因根本没认出来,她想仔细看时,小九已经又揣了回去。
“我的,哥哥送给我了!”
“你坏,你对我好,对哥哥不好就更坏了,我讨厌你。”
秋长老急得额头冒汗,干脆直接给他施了个安睡诀,抱着逐渐失去意识的小九想先离开。
盛浮因瘫倒在那里,心仿佛破了个大窟窿。
上天为何待她如此不公,她想留的终究一件也没留住。
裴寂是,盛意也是。
五长老遣散了众弟子,取出一根白绸系在腰间,冷静吩咐下去,让弟子们准备丧事一应物品。
关上门,室内暗下来,只有桌案上点着的命灯一盏盏透出微光,一眼望不到尽头,像是一条由灯组成的河。
盛浮因盯着他腰间白色绸布,发疯般想撕扯下来。
“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我的意儿没有死,他不会丢下我的,他幼时便说要孝顺阿娘一辈子!我的意儿啊……”
五长老恪守本分了大半辈子,如今也被悔意冲昏头脑也失了尊卑。
挥开她想拉扯自己的手,坐在冰冷地板上苦笑着说道:
“小九骂的那些话,我在门口都听见了,也是我没教好你。仔细想来,我们甚至不如一个痴儿看得清楚。”
“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将爱给了裴寂得不到回应,便将恨全都发泄在了小意身上,之后又心怀愧疚再去弥补。”
“你说说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说完这些话,五长老才明白小意到底饱受何等折磨。
爱得不纯粹,恨的不彻底,混在一起让他进不了退不得,反复拉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