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提起精神,间隔七步。\"大鹏压低嗓音,呼出的白雾在羊皮围巾上凝成霜花。他身后的战士们换上着猎人的羊皮雪鞋,将随身携带的碎雪均匀撒在车辙上,刚留下的痕迹眨眼间就被风雪抚平。
岸边日军岗楼的探照灯突然亮起,惨白的光柱如巨蟒般扫过江面。大鹏猛地抬手,整支队伍瞬间伏倒在冰面上。刺骨的寒气顺着衣襟灌入,战士们却纹丝不动,任由雪粒在睫毛上凝成冰晶。探照灯的余光擦着最前端的马车掠过。
\"继续!\"光柱刚一移开,大鹏立即发出指令。拉车的老马突然打了个趔趄,右前蹄陷进一道隐在雪下的冰缝。车夫老李死死攥住缰绳,喉间发出安抚的低哼,同时用脚尖轻轻点地——这是约定的暗号。后方战士们迅速围拢,有人掏出麻袋布垫在冰缝处,有人用肩膀顶住车辕,在积雪簌簌掉落的声响中,悄无声息地将马车拽回安全区域。
当第一缕鱼肚白浸透云层时,车队终于抵达海兰泡边缘的白桦林。苏联哨兵从树影中现身,莫辛纳甘步枪的枪口泛着冷光。大鹏扯开衣领,露出贴身收藏的铜质红星徽章——那是三年前安德烈给独立师的联络信物。哨兵紧绷的神情终于松弛下来。他满意地点点头,用枪管指了指林间深处,积雪在军靴下发出细碎的刷刷声。
穿过覆满冰棱的白桦林,一座原木搭建的小屋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哨兵抬手叩门,节奏分明——两长三短,正是约定的联络暗号。门轴发出吱呀轻响,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探出身,他的羊皮袄领口沾着雪粒,眼神却锐利如鹰。
“我叫彼得同志。”汉子伸出粗糙的手掌,中文生硬得像冰碴子,“你们好像迟到了三个小时。”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冻得发紫的脸,落在大鹏腰间若隐若现的枪柄上。
大鹏心中一紧,这正是出发前大飞告诉的暗语。他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哈出白雾笑道:“不,是你们迟到了三个小时才对?”话音未落,彼得的表情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