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洲嗯了一声:“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
谢音低声说:“可是…他不像那么坏的人啊?”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虽然老是吓唬她,但也只是吓唬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她总觉得沈荡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实在不像能做出弑父的事来。
谢音疑惑的问:“你为什么这么猜测?他跟你父亲关系不好吗?”
沈秉洲坐下来,拉着她的手说:“我们这种家庭,亲缘淡薄。”
“家里孩子又多,大部分都不受宠。”
谢音抽出手,坐在他面前:“那沈荡是不是很不受宠?”
脾气这么差,嘴还毒,估计很难赢得长辈的喜欢。
沈秉洲轻轻嗯了一声,缓缓说:“其实我也不受宠。”
谢音听到他的话,有些意外。
像沈秉洲如此优秀的人,竟然在家族里都不受宠,那受宠的人该有多优秀。
沈秉洲声音平凉:“我们这一辈,最受宠的是我大哥沈秉彻,是我父亲和第一任妻子所生。”
“我爸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就是他第一任妻子,所以自然最疼沈秉彻,让他从政,给他铺路。”
“要是我大哥还活着,现在已经是京州警厅厅长了。”
谢音听不出他说这些话时的情绪,隔了几秒,轻声问:“那他最爱第一任妻子,为什么还会再娶?”
沈秉洲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慢慢走到酒柜旁,找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走过来,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缓缓道:“因为我母亲爱上了他,非他不嫁。”
“我奶奶为了我父亲青云直上,瞒着他逼死了他发妻,迎我母亲进门。”
谢音闻言,一时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秉洲嗓音很沉:“江乾一票之差落选京州州长。”
“那一票,就是我外公投的。”
“没有我母亲,他当不了京州州长。”
谢音看着他,良久后问:“那你母亲呢?”
沈秉洲:“死了。”
“郁郁而终。”
夜里,客厅昏黄的灯光下,谢音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浓浓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