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听见。
她向后呈大字型倒在柔软的被褥中,眉目淡然没有起伏,将地址记得牢固。
六月初,庭院中的最后一棵小橘子树也死去了。
死在无风无浪的一个晴朗白天,金光洒满大地,老天以格外美好的一幕为它送行。
在管家熟练地拎着橘子树丢掉时,姜娴顺手从橘子树上揪下两片还算绿的叶子。
她将叶子夹在写满手稿的厚页笔记本中,而后收拾起了小书房里的东西。
趁着别墅佣人休息的时候,姜娴将自己的那些行李寄了出去。
胡季覃在江城买了一处山庄,早在三天前就广发请帖邀请江城名门前往。
而蔺元洲通知了姜娴,他要带她去。
初夏时节气候清爽,和风宜人。
姜娴换上礼服,妆后稠艳的眉眼透出几分媚态,但她没有笑,她只是看着镜子中的人,细长的手指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狠狠收拢后又淡然松开。
向往死。
又想活。
她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