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上这些奏折时,其实欧阳修已然明白后果。
很快遭人构陷,被泼了一身脏水,歹毒至极的说品德不修和外甥女私通。
欧阳修并不意外。
唯一需要交代的。
是妻子。
他坐在书案前,抿着唇一笔一划的写。
“孤忠一许国,家事岂复恤。横身当众怒,见者旁可栗……小人妄希旨,论议争操笔。”
他写:而我岂敢逃?
他写:一身但得贬,群口息啾唧。
他写:子能甘藜藿,我易解簪绂。
他写:……安得携子去,耕桑老蓬荜。
……
柔软又坚韧的女子按住他颤抖执笔的手,无声的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必言说,不必辩解。
我信你。
……
天幕前。
刚刚还在嘲笑欧阳修克妻注孤寡命的众人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韩琦悠然自得,“各位大人缘何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