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沣侧头看向她。
“胆子不小。”他语气依旧很冷,“你敢弑兄?”
“他两次要杀我,上次我饶过他了,给了他机会。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王爷,我只是想活着。”骆宁道。
她知道雍王不会怪罪她。
手足相争的痛苦,雍王比骆宁更懂、领悟更深刻。
“人都要活着。”雍王说。
骆宁:“王爷,您可放心娶我做雍王妃。往后您交代我的事,我会尽力办成。”
雍王颔首:“你本事不错。”
“多谢王爷认可。”骆宁道。
他们立在暗处,雍王瞧见了她身上的粗布衣裳。
这些衣裳布料粗糙,穿在她身上,却丝毫不损她气度。可能是夜里光线暗淡,只能瞧见轮廓,更显得她风姿绰约。
骆氏阿宁,是个有胆子、也有良心的女人。
她给过骆寅机会。
一犯她,小惩大诫;再犯她,杀无赦。
雍王看着远处的火光逐渐灭了,只余下浓烟渐渐散在夜幕下,便对她说:“你先回,本王的人会收拾残骸。”
骆宁:“我有点担心半路上遇到巡城司衙门的人。”
“那就回马车打个盹,别站在这里受累。”他道。
骆宁应是。
她的确疲乏,四月底的夜露又重,她不敢久站在夜空下,怕露水打湿头发与衣裳,受风寒生病。
她回到了马车。
雍王招了暗卫,简单交代几句,他的马车停靠在不远处。
骆宁先时撩起车帘看一眼,而后打了两个哈欠,她靠着车壁阖眼打盹。
不知不觉睡着了。
骆寅的鬼魂可能没散,就在附近徘徊,故而骆宁梦到了他。
前世的他。
梦到他把骆宁踢下冰冷的湖面。
梦到他帮余卓欺辱她、甚至推搡她。
还梦到这一年的端阳节,母亲亲自做了蝙蝠络子给白慈容,却只给骆宁一条外面买的五彩手绳。
骆宁脾气暴躁,当即把手绳扔到炕上:“我不要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