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没有接话。她不想和他争执,也不想看他烦恼。她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太中听。
如果三年后她走了,雍王府的日子就是她一生中很短的时光。何必添堵?
她打断他,兀自躺下:“我困了,王爷。”
萧怀沣俯身下来,骆宁吓一跳,下意识想要翻身躲,肩膀被他按住了。
他轻轻的,在她唇上碰了下。
很克制,一触即收。
“你睡吧。”他道,把灯罩盖上了,帐内一片昏暗。
只有佛手淡淡清香萦绕不散。
郑氏提出立储,一石千层浪,朝堂上每日都会因此而争执。
皇帝犯了头疾,痛得他坐卧难安。
申国公请了一位擅长炼丹的道士进宫。
此举震惊了朝野。
无人不骂。
哪怕是撺掇皇帝服用丹药的魏王,也不敢公然举荐道士,更别说亲自送人了。
郑家为了立储,连这一步都毫不迟疑做了。
“……意料之中。皇帝的身体无力回天,怎么折腾对大局影响不大。”萧怀沣一日下朝回府后,与骆宁聊起了此事。
骆宁便说:“王爷,这是昏招。皇兄有个万一,郑氏会失了人心。”
百姓与朝臣的唾沫星子都会把郑氏和郑皇后淹没。
郑家这是饮鸩止渴。
就像当年雍王射杀祥瑞白鹿,而后皇帝重病,御史台借口攻讦了他好几年一样。
哪怕郑氏一手遮天,御史台也有借口骂他。
御史最不怕的就是权势。要是掌权者因他们的言论杀了他们,简直给他们立了千古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