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娥呜呜咽咽,满脸泪痕:“我本是穷人家孩子,娘生我时难产去了,爹嗜酒如命,喝醉了就拿我撒气,打得我遍体鳞伤。后来被卖进西门家厨房当下人,从早到晚没个停歇,刷锅洗碗,劈柴生火,十指粗糙干裂,冻疮年年犯。有次切菜切到手,血滴到锅里,被大厨一顿臭骂,罚我饿着肚子干重活。被官人收房后,以为日子能好,却还是摆脱不了伺候人的命,做得好了,没人夸赞,稍有差池,便是一顿打骂。那次炖的汤淡了些,官人一脚踢翻,烫得我手背至今还有疤。姐妹们也常拿我撒气,说我粗笨,连丫鬟都敢小瞧我,抢我的活计去讨好上头。我就像这府里的影子,无人在意,那时只恨自己没个好去处,生生被困在苦海里,永无出头之日。”
一时间,屋内哭声交织,这一众女子,各有各的辛酸过往,都在这悲恸中宣泄着对命运不公的愤懑,那泪水似要将这深宅的恩怨情仇都冲刷殆尽,却又深知,苦难如影随形,如何也甩脱不掉。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声叹息似要把这世道的不公都诉尽。
扈三娘本就是豪爽性子,最见不得这压抑氛围,心下念头一转,决意一扫众人愁绪。她猛地一抹泪痕,霍然起身,那动作干脆利落,全无半分扭捏作态,抽出腰间长剑,朗声道:“姐妹们莫要一味伤怀,且看我这拿手的吞剑神功,博诸位一笑。”说罢,扈三娘凝神静气,手中那寒光凛冽的一尺长剑在日光下闪烁锋芒。她先是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鼓起,那气势仿若要吞尽世间阴霾,而后仰头,将长剑缓缓探入口中。那锋利的剑刃贴着咽喉内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