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混乱,前途迷茫,爱人分离儿子幼小……
可姚荟想着去港市的新日子,想着能一家团聚,生生熬了过去。
女人啊,天生比男人豁得出去。
一点奔头就能活。
“小思,你说我是不是猪油蒙了心。
陈二哥知晓这事从京城跑来,不让我去,他说港市性质不一样,那年头去了也许一辈子就没法再回来…
如果闫振华靠不住呢,我在无亲无故的港市谁能护着我…”
“可我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只觉得我和闫振华是夫妻一体,不可能不和自己的丈夫待在一起,所以和陈二哥大吵一架。”
陈二哥说得应该就是陈书记吧,许思晓得婆婆在回忆,只安静听着。
她能理解婆婆当年的做法,如果今天是她和闫峥遇事,闫峥要被下放或如何,她也一定会跟着去。
谁能晓得后来公公真就负了心。
姚荟哑着嗓音,“陈二哥气得要命,他年轻时是沉稳温和的性子骂人都不会,被我气得竟然说出‘姚家已经没别的人了,你父亲母亲兄长还埋在沪市,姚荟,你今朝一走谁给他们扫墓,谁还记得他们!’。”
姚荟摇头笑笑,眼神哀伤。
那是她心里最过不去的一道坎,以至于后来闫振华负心于她后,姚荟日夜都在受煎熬。
“我晓得陈二哥为我好想留我在沪市,但那会子怎么可能听得进去,我姚荟从小敢爱敢恨,觉得爱情就该生死相随。
所以现在也不敢见陈二哥,咎由自取,没面孔见他……”
这些话倒是把闫峥没说的细节补上,大概因为都是女人,许思完全能感同身受。
又因为这份感同身受,更心疼起婆婆。
她无法想象,后来遭受背叛,一个又一个的夜晚婆婆是怎样熬过去的,怕是眼泪都流干了。
她温声说:“那有什么,妈妈没错、爱情也没错,错在有人陈世美见异思迁,背叛婚姻背叛家庭,他都没有日夜难安妈妈有什么好自责。”
姚荟脸上伤感的神色缓和许多。
“我自责是觉着对不起闫峥,不晓得他怪不怪我将他带去港市……”
许思说:“闫峥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