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藤条上回打谢晚晴打断了,后来又用新的接上去,好生固定打磨,勉强使家法留存了下来。
不过谢明月觉得,今日这剩下的半根家法,只怕也要留不下来了。
“我不受家法!”
永嘉自然也不是真的和离,这才成婚多久?刚才不过是她说的气话,但戚修玉毫无犹豫的附和,到底是伤了她的心。
她气势汹汹地起身,身下热流顿时更加汹涌,连最外层的裙裾也透出了一层血迹。
谢明月看得皱紧眉头,想要劝顺清侯先将人放回房里。
永嘉流了这样多的血,只怕有生命危险。
“放肆!”
顺清侯虽然闻到了血腥味,但他不是妇人,对小产之类的事并不敏感,只以为永嘉小产过后,总会残留血腥味,因此没有放在心上。
“啪”的一声,藤条抽到了永嘉身上,永嘉尖叫一声,被迫挪动着沉重的身体往一旁闪躲。
“我父王都没舍得打过我,你们竟然敢……”
话音未落,她便白着一张脸,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来人,请大夫,将县主抬回房内。”
所有人全都吓了一跳,唯有谢明月急急吩咐,让人去熬了止血的汤药,赶紧给永嘉灌下。
“父亲,县主身子尚未大好,若是不想她丧命侯府,最好先叫她卧床休养。”
谢明月张罗好一切,转身朝顺清侯道。
她一点也不在乎永嘉的死活,但永嘉的死能够牵扯到瑞王府,更会让瑞王府拿捏到侯府的把柄,今日太子与七皇子现身,两派隐隐交锋,已有白热之势,这个关头,侯府不可做错。
顺清侯沉了沉脸,挥手道:“你去管照此事,你二弟还得受家法。”
言语上,竟是一点也不关心永嘉的死活。
虽说除了大夫,其他人却是束手无策,但谢明月看着顺清侯冷漠的面孔,还是微微垂了垂眸。
真是讽刺,平日吃斋念佛,完事不管,纵容府中乱成一锅粥,真出了事,就开始摆大家长的谱,开始生杀予夺,也难怪罗氏最后要和离。
常年与这样的丈夫相处,不知要遭受多少冷眼与疏忽,戚修玉的不孝,不过是压垮罗氏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