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病房里面，一个满脸疲惫的老妇人侧躺在病床上。
布满皱纹的手指摩挲着一张已经破旧不堪的黑白老照片。
可以见得，这张照片是她看了摸了无数遍的。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并排坐着。
还记得，这张照片是1984年夏天拍的，那年照片上的女人二十五岁，男人三十岁。
这是他们办结婚证件的时候拍的。
照片上的男人，棱角分明一张俊脸实在是让人心动不已，只不过生命定格在了1987年的冬天。
而那女人的脸上，洋溢着温暖幸福的笑容。
“顾南，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三十七年，没有你的三十七年，我有努力的好好活着。”
“我救治了数以万计的人，可是唯独没有机会救你。”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老妇人还算清明的眼眸，瞬间因为眼泪的溢出而变得浑浊。
检测生命体征的各种仪器，也缓缓归于平静。
“苏老师！！”
“苏教授！”
“呜呜……”
病房里的所有人在这一刻，被强烈的悲伤笼罩，杏林国手，医学大能，在这一刻彻底陨落了。
……
“苏念念！老娘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如果你不同意代替你哥下乡，那我就把你嫁出去，隔壁县城可是有人想要出两百块彩礼等着娶你过门。”
“就算他有两个孩子，腿脚也不太利索，但是为人老实本分，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两百块彩礼！在1976年，可是非常多的一个价钱了。
要不是那人是个鳏夫带着两个孩子，要不是那人身患残疾，又或者不是苏念念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有两百块的彩礼？
反正要是苏念念不同意代替李俊朗去下乡，陶春花就把她卖给那个鳏夫，换两百块钱花花。
苏念念听到身边那尖锐聒噪的声音，涣散的意识逐渐被拉回。
环顾四周，不大的房间，简陋的木头家具，原本被旧报纸糊的墙面也随着岁月的侵袭变得暗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