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小声,可典韦的嗓门如同大喇叭一般,再小亦如同常人说话似得,传到场上众人的耳边时,已然清晰可闻。
荀彧与荀成的反应不同,荀彧听到典韦的话,直接冷哼一声,荀成则是笑着接受了典韦的道歉。
这时,场上的气氛略微有些凝重,荀彧站在门口,也不邀请王苍进门,就这么干站着。
好在,不知道是不是典韦的话起了作用,从院后的厅中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
“文若,来者是客,岂有将客人挡在门外的道理。”
荀彧冰冷的脸上如同解冻一般,转身冲着厅内恭谨的喊了句:“唯!”
见长者发话,荀成赶忙挤进院内,冲着王苍等人喊道:“君侯,请!”
荀彧冷冰冰的说了句:“请!”
然后转身就往里,路过厅门时,没有犹豫,也没有站在门口和王苍做足了寻常三辞三让的主宾之礼,直接就进到厅中。
王苍没有在意,在荀成的招呼下,缓步往厅中走去。
而典韦、高宝等义从也颇为自觉,见王苍进去了,三三两两的聚在院中开始闲聊起来。
一进到厅中,就看见荀彧站在上首那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身后。
而能让荀彧如此听话,想来应是荀彧之父荀绲了。
王苍敛神正容,先是将衣冠和衣物整理一番,然后执子侄礼下拜道:“云中王苍,拜见长者!”
荀绲看着老,精神头却很足,笑呵呵的说道:“君贵为列侯,今日却向我一老朽行礼,难道朝中的那些传言都是虚假的?”
王苍知道应该是朝中那位小黄门或是大宦官曹节帮了自己一把,但他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承认这事,口中说道。
“苍在云中立下了些许微末之功,侥幸被朝中封为亭侯。适才荀君似乎也被流言所误。”
“苍之族父王公讳允,此时在朝中为侍御史,平日最恨宦官。至于勾结宦官之事,族中尊长既恶,苍作为族侄,自然是万万不敢与阉人交好。”
“苍之族父的同母兄,前弘农太守王公讳宏,亦是被宦官所诬,致使其免官在家已有几年矣。”
“加之宦党所行之事,实乃罄竹难书,此时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其交好,苍有何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