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不打算来华裳阁的。
京城那么多衣衫铺子,过年的给兄长和月牙预备的新衣,随便找个铺子便能做。
可柳叶去世,月牙守孝只穿素衣。
京中新进了一披贡缎,是上好的菱丝缎,素白如月又不显得寡薄,正好适合做孝衣。
旁的铺子都卖光了,只有华裳阁还有几匹存货。
无奈之下,她只好来华裳阁定做。
顺带着,也给兄长挑了几匹缎子,做几套成衣,让他来年春天再穿。
连雍之事,她与兄长虽然生了许多隔阂,但多年相依为命的亲情,又怎会被轻易剥断。
衣食住行,她都为兄长备齐。
只是两人很少交流了。
有时候独坐一屋,也相顾无言。
她不想再询问羌门之事,更不愿关心那连雍从云府离开之后,是死是活,更懒得劝他随自己离京,不要牵扯进这京城的恩怨纠纷中。
因为月牙告诉她,每到夜里,兄长都会点灯夜读。
手边的文刊,都是这些年大理寺流传于世面上的卷宗。
他是真的要用心研习,等待年后去大理寺任职了。
多年求学,终于能一展身手,云清絮拿什么阻拦兄长的野心勃勃?
“云姑娘,就是这些了。”
沈掌柜的话,打断了云清絮的思绪。
她打开箱笼,露出里面精致华美的成衣,还有几匹多余的缎子,一并解释道。
“那菱丝缎,原本是留着王府备用的。”
“您也知道,咱们铺子的后台是摄政王府。”
“只是赵管家吩咐过,倘若您来,无论您要什么,无论有货没货,都全部应下,尽快从各地调去。”
“几匹菱丝缎,全做成了衣衫,还有两套亵 衣。”
“那几匹多出来的缎子,是给您送的节礼。”
“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云姑娘莫嫌,拿出去绞了做帕子,也是极好的。”
云清絮看向那“不值钱”的缎子。
皆是流光溢彩,金丝银线穿夺,其上的绣花是久负盛名的苏绣,一针一线,细致精巧。
这叫不值钱?
这必是赵管家特意打了招呼,让华裳阁拿出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