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沉着脸,站在那儿沉吟了好一会儿,目光像两把刀子,在楚君何身上来回刮。
楚君何整个人跟鸵鸟似的,把头死死埋在花瓶碎片里,做出一副为魔族肝脑涂地的可怜样。
“行,三日之内,你把她的镜子给我拿来,否则,提头来见!”
魔尊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出了殿门。
楚君何望着魔尊离去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他暗暗腹诽:本以为魔族多牛气哄哄,是个厉害的反派大帮派,谁承想,就这么草率。
掌权的没几个,智囊团更是影子都见不着,跟南山宗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自己好心提个建议,倒好,还得亲自上阵去抢镜子。
回到魔族安排的客房,已经是半夜。
楚君何一推门,就瞧见江情披头散发地坐在镜前,眼神空洞。
哪还有昔日在南山宗时那意气风发、艳冠群芳的模样。
楚君何心头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冲她吼道:“你瞅瞅你,除了在镜子前摆弄自个儿,还能干点什么?”
江情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缓缓转过头。
见是楚君何,她脸上也没个好脸色,反唇相讥:“你又能在外头干什么好事?在外头奴颜媚骨,给魔出馊主意,打压正道,这就是你修道的初心?”
“修道修道,你可别再提这俩字了,听得我心烦。”
楚君何一听这话,心里更窝火了,觉得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想起从前木青辞身处困境还能豁达乐观,再看看眼前这怨天尤人的江情,他冷哼一声。
“就论遭难时的那股子劲头,你可比不上木青辞。”
“我比不上她?呵呵。”
江情像是被点着的炮仗,一下子跳了起来,“我咋比不上她?我可是南山宗宗主的亲传弟子,灵剑峰峰主的宝贝女儿,她凭什么跟我比?”
她边说边像疯了似的逼向楚君何质问。
楚君何懒得搭理她,一转身,闷头倒在床上。
临睡前,瞥了一眼还在床头对着镜子干瞪眼的江情,撇撇嘴,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