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轻微的烦躁,那些黑痕开始不安分地攀上他的身体,然后变成了一阵阵刺痛。耳边似乎又响起杂乱的声音,像是千万妖兽窃窃私语,后又变成了凄厉的哭嚎。
身体对妖力的渴求让他感到狂躁,厉怀渊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他的一只手指死死抠住墙面,另一只手在自己身上的穴位一点。
“唔!”
他试图用身体的痛来令自己清醒,并且掩盖这种深入骨髓的折磨,他的眼前突然泛起红光,嗅觉开始变得敏锐起来。
“不,不要”
破碎的哀求从齿缝间溢出,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他不能失去理智,那些红色的血痕渐渐清晰,覆盖了他的视线,他颤抖着伸出手,试图驱散那些幻觉。
“怀渊!”白宁一进门就发现这一幕,便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阿阿宁!”
厉怀渊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攥住她的衣袖,眼底翻涌着近乎绝望的渴求:“修髓丹给我”
他需要那个东西,可是此时他对白宁说出这样的话,于他而言比死还难受。
厉怀渊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脸,指缝中溢出了缕缕黑雾。
那些妖兽的妖力积攒而成的黑纹,如毒蛇般在他的身上蔓延,从脖颈爬上脸颊,勾勒出可怖的脉络,扭曲又丑陋。
“阿宁,阿宁阿宁”
他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声音却嘶哑的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救救他,好冷,那些妖兽在啃食他的血肉,撕咬他的筋骨,他能够感觉到。
他们低吼着,贪婪地吞噬他的心智。别碰他好脏,他不能这样出现在阿宁面前
白宁看着他身体发软,几乎快要支撑不住自己,那双眼微微湿润。他的手臂上是被自己抓出来的血痕,不知道是强撑了多久。
她咬紧下唇,毫不犹豫地从木匣中取出两颗修髓丹,指尖一碾。
直到两颗修髓丹被捏碎,厉怀渊猛地绷紧身体,眉头紧锁。可是修髓丹带来的不光是身体上的感受,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就像是被无情地闯入,然后硬生生剖开他的根基,将一股狂暴的力量灌输进去。
一瞬间,无数破碎的记忆、情感、恐惧和幻觉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