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明修的拐杖轻点地面,木质纹理中渗出淡淡桃香,“他在归心池留了封信,藏在桃木剑的剑鞘里——那把剑,此刻就在您手中。”
三人踩着枯黄的芦苇走进湿地时,残雪从苇叶上滴落,打在陈墨的风衣上发出“嗒嗒”声。腐叶下的青石板布满青苔,中央的泪滴凹陷处凝着水珠,倒映着灰蓝色的天空。女儿突然指着芦苇丛,那里的苇叶正被某种力量分开,露出下面刻着星图的石板:“爷爷的拐杖,和爸爸的戒指一样会发光!”
沈明修的桃木拐杖顶端,桃花纹在晨露中微微发亮,与陈墨左手无名指的青铜戒指遥相呼应。远处,镜湖的水面传来水鸟的低鸣,雾气正从湖心岛方向漫来,给芦苇荡蒙上层淡淡的灰纱。
“归心池的石门,就在星图中央。”沈明修的声音突然压低,芦苇的沙沙声中,隐约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1900年沈夫人投湖前,用自己的血在石上刻下‘归心’二字,每三十年,只有带泪痣的镜眼流泪时,石门才会显现。”
话音未落,芦苇丛中传来踩断枯枝的脆响。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雾中走出,手中探测器的红光扫过沈明修的族谱,袖口的桃花纹在灰雾中格外刺眼:“林小姐,我们追踪镜眼的血味三天了。”他的目光落在林晓的泪痣上,探测器发出尖啸,“把归心池的地图交出来,黄金棺的位置,该揭晓了。”
陈墨将林晓护在身后,桃木拐杖在手中握紧,杖头的桃花纹与石门浮雕悄然重合。湿冷的风掀起芦苇,露出远处正在逼近的同伙,他们的袖口同样闪着桃花纹,像极了镜湖底那些缠绕白骨的桃枝。
“镜湖的水,会记住每个心怀贪念的人。”沈明修突然举起族谱,泛黄的纸页在风中翻动,露出夹层中褪色的羊皮地图,“看见石面上的露水了吗?那是初代镜眼的泪,专门惩罚玷污守镜人信念的家伙。”
林晓握住拐杖的瞬间,桃木纹路突然裂开,青铜剑刃带着腐叶的气息出鞘,剑身上“镜湖之眼”的刻痕与她的泪痣同时发烫。雾气中,芦苇被剑气劈开的声音清晰可闻,断叶飘落时,竟在水面拼出“归心”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