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中央的金属圆盘泛着冷光,十二道凹槽像张开的虎口等待猎物。当小葡萄的脚步踏上石板的瞬间,所有石棺盖同时发出“咔嗒”轻响,棺内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沙沙声。张警官的枪口第一次偏离王工,转向最近的石棺:“里面有人!”
“当然有人。”王工的斗笠从阴影中飘出,落在金属圆盘边缘,“第1到11代镜眼都在这儿,他们的乳牙是启动齿轮的钥匙,而第12代……”他掀开斗笠,左脸爬满齿轮状疤痕,“就是你,林晓。1999年暴雨夜被沈镜晓塞进后备箱的,不是弃婴,是第12代镜眼的胚胎容器。”
陈墨感觉大脑被重锤击中:“所以小葡萄不是我们的孩子?她是……”
“是第13代镜眼,也是时间监狱的钥匙本身。”王工的手指划过圆盘凹槽,石棺内的抓挠声突然变成整齐的心跳声,“沈镜晓用自己的心脏启动第12代齿轮,而小葡萄的乳牙,将彻底关闭或重启时间监狱。”
林晓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碎玻璃般重新拼接:1999年沈镜晓塞给她的襁褓里,分明躺着枚齿轮状金属片,而不是婴儿。真正的小葡萄,是在镜湖底的金属装置中“诞生”的,从第一声啼哭开始,就肩负着成为钥匙的宿命。
“你撒谎!”林晓的指甲抠进掌心,鲜血滴在地面的归心纹上,竟激活了石壁上的投影——1966年沈家实验室,沈明和正将胚胎植入年轻的沈镜晓体内,而胚胎的基因链,与小葡萄的乳牙dna完全一致。
沈明修突然扯开衬衫,露出与石棺相同的齿轮纹身:“王工,你以为沈家在制造牢笼?我们是在修补时间的裂痕!”他将玉佩按在金属圆盘中央,十二道凹槽同时亮起,“1900年初代镜眼发现地脉灵引失控,才用自己的血脉铸造齿轮,每代镜眼都是时间的活栓,而小葡萄……”
“是最后一道活栓。”王工的疤痕突然渗出血珠,与圆盘光芒共振,“当第13代镜眼的乳牙嵌入凹槽,时间监狱要么永远关闭,要么——”他指向石壁上快速更迭的投影,“回到1900年重启轮回,而你们所有人,都会成为齿轮上的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