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整理袖口，转身时撞见宋凉叶苍白的脸色，沸腾的血液刹那凝结成冰。
齐修瑾抚平衣襟褶皱，从内袋抽出一叠照片：“王小姐刚才联系了六家媒体。”
飘落的相纸上，赫然是陆云天与不同名媛把酒言欢的画面，每张右下角都标着刺目的拍摄日期——全部发生在他说要守护宋凉叶的这两个月里。
陆云天脖颈暴起青筋，每个字都从紧咬的牙关中迸出，充血的双目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般盯着齐修瑾。齐修瑾下颌线绷成冷硬的弧度，西装下摆被攥出褶皱，那些尖锐指控正精准刺向他最脆弱的软肋。
“够了吧！”宋凉叶突然扬起的声线划破剑拔弩张的空气。她后退半步环视这两个男人，水晶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在公共场合像争食的鬣狗般撕咬，二位不觉得难堪吗？”
高跟鞋清脆地敲击着地面，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间。
那些互相攻讦的字句在胸腔里发酵成酸涩的泡沫。齐修瑾，既然你曾将真心践踏成泥，如今又凭什么要求我俯身拾起？命运从不施舍廉价的悔过券，不是吗？
陆云天用眼刀剜过齐修瑾苍白的脸，疾步追向闪烁的电梯指示灯。他试图牵住那只纤手却被狠狠甩开，素来游刃有余的贵公子此刻笨拙得像个弄丢糖果的孩子。最终在秘书池萱萱探究的目光中，他懊恼地扯松领带转身离去。
齐修瑾倚着冰冷的大理石墙，喉间泛起铁锈味。是，他亲手摔碎了世间最剔透的水晶，但即便掌心被碎片割得鲜血淋漓，他也定要重新拼凑完整。
当总裁室雕花木门在眼前轰然闭合，陆云天屈起的手指悬在半空。隔着防弹玻璃，他看见宋凉叶将脸埋进天鹅绒抱枕，单薄肩头微微颤动。正欲开口，身后传来池萱萱翻阅文件的沙沙声，他终是颓然垂下手。
此时城郊庄园里，宋煜轩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鎏金雪茄剪。听管家汇报完王家千金的荒唐行径，他唇角勾起危险弧度：“以为套着暴发户的金项圈就能冲小叶吠叫？”
水晶吊灯在他镜片上折射出冷光，“是时候教他们认清自己的项圈该拴在谁手里。”
老管家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