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可能撑不过季度审计。”
心电监护的波形突然剧烈震荡,值班护士冲进来时,齐雪绵正徒劳地擦拭母亲嘴角溢出的参片残渣。
急救铃尖锐的蜂鸣声里,她恍惚看见兄长沾着机油的工作服衣角,那是他亲自下车间调试设备留下的痕迹。
“您不该接触这些。”
齐修瑾将暖手炉塞进母亲被褥,消毒水味道中混进一丝佛手柑香。
“白家切断的是常规供应链,我们在滇南的实验性矿场……”
他突然噤声,注意到妹妹欲言又止的表情。
窗外暮色渐浓,心电监护的绿色光标在齐母苍白的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
走廊尽头,宋煜轩熄灭第七支烟,手机屏幕上是跨国视讯会议界面。
当德语口音的汇报声传来,他眯眼望向病房虚掩的门,某种比商业并购更危险的暗流正在形成。
病房内的气氛陷入凝滞。
齐母望着儿子紧锁的眉头,保养得宜的手攥皱了被单。
她太了解这个从小要强的孩子,若真如他所说危机即将解除,此刻怎会连西装领口歪了都没察觉。
“阿瑾,妈不是三岁孩子。”
她伸手抚平儿子衣领褶皱。
“告诉妈实情,现在还能不能补救?要不……我亲自去找玲玲谈谈?”提及这个名字时,她特意观察着儿子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