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酒店房间的瞬间,压抑沉闷的气息便如汹涌澎湃的潮水,排山倒海地向我席卷而来。他好似一只惊弓之鸟,草木皆兵,极度警惕到了近乎神经质的程度,将每一处可能潜藏着摄像头的角落,皆用各类物件严丝合缝地封堵起来,就连那细微如针孔的插座孔,都被他用纸巾小心翼翼地塞住。我亲眼目睹他这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举动,心中满溢着悲凉与荒诞交织的复杂情绪,不禁暗自思忖,若我能有他这般令人咋舌的心思缜密,又怎会沦落至被他肆意欺凌、任其宰割的凄惨境地,从而受制于他这恶魔。我强忍着满心的悲苦与愤懑,苦笑着轻声呢喃:“我与你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远不及你这般心思缜密得如同惯犯,你难道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魔鬼吗?” 那 “魔鬼” 二字,几乎是我从紧咬的牙缝中,拼尽全力艰难地挤出。
佟新伟听闻我的话语,脸上竟毫无愠怒之色,大抵是将我刚刚的言语曲解为对他的谄媚讨好与撩拨。他随即缓缓拉开外套的拉链,那高大而又散发着寒意的身躯,一步一步,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向我缓缓逼近,直至将我逼至床边,退无可退。随后,他竟从外套的里层口袋里,如变魔术般取出一套薄如蝉翼、款式奇异的服饰,以及各类印着不堪文字的贴纸,这些以往只在隐秘黑暗之处有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