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泪太复杂，别人看不懂。
俞逸宸紧皱着眉宇，直挺挺的站在不远处，没有上前。
他当然不喜欢看她趴在左言熙怀里的样子，但，她的眼泪……
他懂。
她在为她的王子哭。
为他们的曾经哭。
妈的。
还是看这个丑八怪病鸡不顺眼！
许久，左言熙压下心底的酸涩，轻声开口，“小尤，你知道了？”
顾子尤从他怀里退出来，擦了下眼泪，点头，“嗯。”
她知道了，却知道的太晚。
让言熙承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
“……”左言熙皱了皱眉，没说话。
他能说什么？
再次请求她原谅？
他说不出口。
他该受这些，她该恨他。
他多少句对不起，都不值得被原谅！
“很疼吗？”
顾子尤低声问。
她不知道xv-537是什么，但，她从未见过左言熙露出那样痛苦的神情。
言熙向来喜欢干净，却疼的在肮脏的地上打滚。
左言熙浑身猛的一僵，“不疼。”
那是割肉剔骨般的疼痛，但，现在，他享受这样的疼痛。
每次，当痛苦袭遍全身的时候，他才能觉得自己的罪孽有所减轻。
“可我疼。”
顾子尤仰头看着他，气息因哽咽而不平稳。
“……”左言熙似被惊住，完全说不出话。
时至今日，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以后……
他的小尤在为他心痛。
顾子尤完全能看懂他的表情。
他以为，她会恨他，可他不知道，她没有。
从来都没有。
不久之前，她还可以那样直言不讳的对他说，“言熙，我没法原谅你。”
但现在……
顾子尤用力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言熙……”
“小尤，我不该被原谅。”
左言熙直接打断她的话，语气诚恳。
他还是了解她的。
她知道了这些事，不会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