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亲娘嘞,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事吗?”
“娘!你说什么呢!”
“娘!阿禾姐姐赶走坏人,窝们要感激!”
见自家娘竟然说楚禾,俩姐弟不干了。连害怕也丢到一边,一左一右瞪着徐翠珍,横眉冷对。
“哎呀,娘说错话了!自然是要感激的阿禾的,娘就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不,这会儿就想通了。”徐翠珍自知失言,拍着自个儿嘴巴讪讪道歉,还好阿禾没在意。
“赶紧上车赶路,还有功夫咧咧!这些人死有余辜,这也是他们最后一点用处了。咱们不惹事,但别人犯上来了,绝不能心慈手软,知道吗!”崔婆子在坐车上不动如山,朝战战兢兢的几人说道。
她也怕,但得支棱起来。
“知道了。”
“知道了。”
见儿孙应下,崔婆子这才悄然松开汗津津的手掌,身子仰靠在水缸上。
此法最有效。自此后,楚禾几人行进速度比以往更加通畅,第二天午时不到就赶上了荨子湾众人。
荨子湾村人肉眼可见的少了一些人和车,同时多了不少受伤的青壮年。
刘天德走在队伍后面,听到身后流民脚步紊乱,急于避让的动静。立时大喊着让前边人都靠边站,然后才转身瞧具体情况。
“楚禾?”最先进入眼帘的是那一排排,一晃一晃的惨白人头,然后才看见驾车之人。
楚禾视若无睹,轻扬了下木条,毛驴小跑向前。
不到三日,柳映云头上包扎得严实,血色都渗出布条。要不是躺在盖骡车里,崔婆子几乎都认不出浑身上下只露着眼睛的怪异妇人。
陶柏宣也换下了长袍,穿着普通短衫,先前的板车不见了踪影,随着骡车狼狈徒行。
“阿奶!你救救娘吧!娘滚下山林,受伤严重,再不救治就晚了!”驴车越来越近,陶蓁空洞的眼神有了光彩,顶着满脸青紫大喊着跑上前。
见楚禾没有停车的趋势,便又拖着受伤的身体跑到路中间展臂阻拦,丝毫是没看见车头的可怖。
“快躲开!你不要命了?我也没有办法!”崔婆子看着不管不顾冲过来的陶蓁,心下大惊,身体前倾,挥着手让人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