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本就艰难,多活几天就这么难受吗?先不说缉毒大队的那帮狙击手都已经埋伏在外面,就等你露头了!就算没那帮狙击手,没有缉毒大队还有神管局的那帮人呢!他们可是把修行圈里那十二席颇有名声的小鬼都给聚在了一块儿了,那叫白拓的蒙古人,他的铁胎弓据说能射八百步,没等你看到人呢,你都得被他的铁箭插成筛子!”
那壮汉顿时没了脾气,蔫头耷拉脑袋缩到了一边狠狠捶打着墙壁,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就这种人唉声叹气的时候,突然矿洞内的警报响了起来。
很快一个打手便闯进了大厅,冲到谢寻的面前,单腿一跪。
“大人,不好了!有一群人正在往咱们矿区走来!”
矿区外百步之遥,只见得那一片冷雾森森,月光洒下,只照得朦胧一片,内部暗影丛动。
循声望去,只看得漫天纸钱飘洒,两杆白帆摇摇晃晃,内有哭泣之声不绝,白衣麻布之影丛丛。好像是一支出殡的队伍,却不见抬棺之人,只有白帆无风自动,纸钱如雪片般从虚空中落下。
忽的一声唢呐声响起,那声音大到离谱,穿透力极高,传播甚远,就算身处于矿洞之深处,这声音也听的甚为清楚。
与此同时,一声悲嚎从内传出,一个手拿白蜡杆儿的壮汉子裹着白衣踏着踉跄的步伐,从队伍前端抽出,一步跪在地上,扶着那杆大声嚎哭。
那哭的是婉转非常,层层叠叠,听的人双耳发刺,内心寒颤,一声哭而高亢,一声哭而悲苦,声音之高似能穿破九重天阙,声音之悲似能直达九幽黄泉。
那悲哭之声混着那唢呐之音划过层层阻隔,穿过道道铁门,在那矿山洞穴内七拐八转,丝丝毫毫皆入人耳,寸寸分分皆透人心。
那些打手听着这音皆觉得如芒在背,遍体生寒,深感晦气之余,又觉得心神一阵激荡。似是回忆起那幼年丧父、中年丧子、老年丧妻之痛,又不禁感念那南枝独挂、青冢孤坟、黄土戚草的默然。
“我勒个王八蛋呐,你们这帮天杀的毒贩,死爹死妈死全家的鬼畜生,无父无母无家无业的半骨枯冢,你们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半死不拉活浪费人间清气,你们活着干啥呀,咋都不去死呢,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