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娥听她说起孙女,也想起先前在村口的时候,似乎听到谁说聪聪这小姑娘胃口不大好。
她把孙婆子让进屋里,问道:“聪聪这孩子怎么了,我三月时还看见她和几个小女娃在河边掐薄荷草,说要带回家做凉拌菜吃,瞧着乖巧的很。”
孙婆子眼睛倏地就红了,“孩子麦收后病了一场,将养了小半个月才算好。”
梁青娥吓了一跳:“什么病,怎么养这许久才好,咱们一个村住着,我竟没有听说。”
“咱们离的远,你一向又不往村里走动,我怕旁人胡猜八道,就告诉铁锤莫要往外边说。”
提起孙女,孙婆子满脸懊悔:“这事都怪我,那日不是听说免除了粮税吗,这不,我想着孩子托生到我家,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就想着带她去镇上买点零嘴放家里,谁曾想竟碰见了她娘,回来就病了。”
梁青娥听的云里雾里,聪聪的亲娘早几年就别嫁了,那会儿这小女娃话都说不全乎。
她如何能记得亲娘相貌,并还能认出那是她亲娘。
她略一想就明白了,想必这祖孙俩在镇上碰见了聪聪亲娘,这孙婆子指给了聪聪知晓。
只是,不过是偶然遇见了亲娘,这何至于能病一场。
似乎瞧出梁青娥心里的疑惑,也或许是终于碰见个能倾吐的人。
孙婆子叹口气,自顾自继续道:“那日她娘身边还跟着两个男娃,大的那个比聪聪还大些,小的那个三四岁的模样,她娘对那俩孩子十分的周全体贴……
聪聪私底下总会问我她娘去哪了,我又不会诅咒人死了,正好那日瞧见她,我就告诉给了聪聪……
孩子听完欢天喜地,又羞羞怕怕前去认娘,这婆娘真是好狠的心,乍听见聪聪叫她娘,那脸当时就变了,狠推了聪聪不说,还啐了聪聪一口,让孩子睁大眼睛,莫要胡乱攀扯……回来后,我这可怜的孙女就病了。”
说到伤心处,她一把握着梁青娥的手,浑浊的眼睛变得悲戚而脆弱。
“都怪我,好好的,我干啥要多嘴说这些,若不是我多事,这孩子肯定现在还好好的。”
梁青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道:“聪聪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