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防弹玻璃上蜿蜒成河,李渊将战术望远镜架在狙击位,目镜里,那座被藤蔓缠绕的废弃游乐园在闪电中忽明忽暗。旋转木马的马头空洞地张着嘴,过山车轨道扭曲成诡异的螺旋,而在摩天轮顶端,七道幽蓝光芒正有节奏地闪烁——与李悦手表里取出的芯片频率完全一致。
“检测到高强度量子纠缠信号。”李阳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少年蹲在改装后的厢式货车里,面前十七块屏幕同时跳动着数据流,“爸,这些密钥的波动正在改写周围的物理规则。”他突然按住太阳穴,鼻腔渗出细小血珠,“我好像……看到了未来的片段。”
苏瑶的手指猛地攥紧笔记本。她刚破译完“星途计划”的最新档案,泛黄的纸页上,用红笔圈出的实验日志赫然写着:“当七枚密钥共鸣,时空裂隙将现,新世界的神,将从数据深渊归来。”脖颈的灼伤突然剧烈疼痛,她望着车窗外的游乐园,那些扭曲的设施竟与档案里的草图分毫不差。
后座传来布料摩擦声,李悦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小女孩抱着褪色的兔子玩偶,眼睛倒映着屏幕蓝光:“妈妈,摩天轮在唱歌。”她掀开袖口,淡蓝纹路如同活物般游动,“它说,爸爸会掉下去,变成星星。”
李渊的呼吸停滞一瞬。他调整狙击镜焦距,锁定摩天轮轿厢里的黑影。那人戴着与程墨同款的机械面具,手中把玩着的密钥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表面蚀刻的星图与李悦手腕纹路完美重合。耳麦里突然响起电流杂音,黑袍人的声音混着孩童的笑声传来:“夜枭,敢不敢玩个更刺激的?”
游乐园的霓虹灯骤然亮起,旋转木马开始逆向飞转,木马背上的骑士手中长枪竟变成了真实的金属。李渊扣动扳机的瞬间,子弹在半空化作数据流消散。黑影举起密钥,摩天轮所有轿厢同时打开,七名戴着儿童手表的孩子被推了出来,他们脚下的空气泛起涟漪,如同踩在液态的镜面之上。
“不要!”李悦突然撞开车门冲了出去。苏瑶追出去时,只看到女儿奔跑的残影消失在扭曲的时空里。李渊从高处跃下,战术靴重重砸在过山车轨道上,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抽出腰间的电磁脉冲刀,刀刃划过之处,试图阻拦的数据流像被灼烧的蛛网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