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万千根针在脑袋里翻搅一般。
视线已经因为疼痛而模糊,白芷发狠地咬伤舌尖,让刺痛与血腥味让他保持神志。
他趴在地上喘了两口气,而后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几乎眩晕得分不清方向的头跌跌撞撞地向床边走去。
因为眩晕,白芷根本走不稳,他踉跄着摔在床边,滴落的汗珠将地面洇上一小团一小团的水印。
记忆还在消失,白芷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打湿。
他趴在床尾,伸出去的手摸到了床尾的一个暗格。
暗格里藏着一包银针。
刚才在拓跋烈进门之前,夏清趁着扶他时贴在他耳边小声告诉他的。
虽不知那夏清帮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此刻的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取出银针扎入两边太阳穴。
他瘫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床,微仰着头大口喘息。
银针刺穴能够让他脑子更为清醒,也能减少些许痛苦,这得以让白芷喘了一口气。
但银针刺穴毕竟是治标不治本,他得想个稳妥的法子。
说起来,他早些年在拓跋烈手中受了那么多年血腥残酷的实验依旧能够活下来,便也足矣证明他的承受能力与心智足够强大坚定。
因此拓跋烈想要完全掌控他的神志几乎很难,他怕就怕即便他心智足够坚定不会变成彻底的傀儡,但他想要解了绝情蛊只怕不易,他也怕在这期间那些曾经的记忆将彻底不在,但那时,他或许会在拓跋烈刻意的引导下与尹恬成为真正的仇敌。
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为了避免这个可能,他得想办法提醒自己。
他需要一个即便没有了记忆,却能提醒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东西。
但他在拓跋烈身边,任何东西都可能会被查出来。
头疼在银针刺穴下有所缓解,白芷垂下眼眸,目光落在了手中那一包没用完的银针上。
银针……手……
有了!
白芷将左边衣袖挽上去露出一节雪白的手臂。
他抽出一根银针,握着靠针头的位置,用那细小而尖锐的针尖在雪白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