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模糊不清的录音像钉子一样钉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林总说了，这些小股东，只要喂点甜头，没人敢投反对票。”
她从未说过这句话。
可在那样的场合，证据的真假，往往由谁掌控舆论决定。
手机忽然响起，是罗真。
“方便聊聊吗？”
林初月沉吟一秒，还是接通了。
“来我办公室。”她语气冷静，然而握着手机的指节已经泛白。
一、暗流涌动：信任的裂痕
十分钟后，罗真踏入办公室，一身湿气未散，神情却比往日更加沉稳。
“录音的事，我已经找人查了，初步判断是拼接合成的。”他说。
林初月盯着他看了几秒，声音低哑却冷静：“但你知道，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缓缓站起身，“为什么偏偏是那段话？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点被抛出来？而且，是我们内部系统被黑的。”
罗真面色一沉：“你怀疑我？”
“我怀疑所有人。”林初月平静道，“包括你。你是基金部主管，有权限接触远景合并全部流程，也有权限调阅股东联系资料……而且，你和程易，曾经是同事。”
这句“曾经是同事”如同一枚石子丢入水面，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脆弱平衡。
罗真沉默许久，语气微冷：“我承认，我在过去那几年和程易有一些往来。但我从没背叛过你。”
林初月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盯着他看，眼神渐渐染上一丝疲惫：“我们都说过要打这场仗到底，可这条路上，越来越难分清敌我。”
“如果你没有问题，就请你主动配合我查一查过去一个月你调取数据的记录。”
空气凝固，几秒之后，罗真猛地转头，笑了笑，笑意却冷：
“好啊。你想查就查，但记住，你不是神。你连谁能坐你身边都看不清，你凭什么相信你能赢这场仗？”
说完，他甩门而去。
林初月站在原地，眼神空空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窗外雷声滚滚，似有暴风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