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翻找挎包时突然惊呼,几枚硬币叮当落地——学生卡不见了。
他们在三十多度高温下原路返回,柏油路面蒸腾的热气扭曲了远处的楼影。
陈清泉蹲在冬青丛边,汗珠砸在水泥地上绽开深色小花。
忽然瞥见一抹浅蓝卡面卡在排水沟盖板缝隙,陈清泉伸手时小指被铁锈划出道血痕。
“找到了!”
转身时差点撞上凑近的珍妮,她身上海盐混着柑橘的香气突然清晰。
陈清泉慌忙后退,后脑勺磕到梧桐树干,震落几片早枯的黄叶。
珍妮的笑声像风铃摇晃,勾动着他的内心。
“泉!你耳朵好红啊!\"
“是…害羞了吗?”
……
国际交流办公室冷气开得很足,让二人原本的燥热散的七七八八。
戴银边眼镜的女老师推过表格:“珍妮同学,需要英文版本吗?”
珍妮摆手说不用,笔尖悬在”紧急联系人”一栏迟迟未落。
陈清泉望着窗外晃动的香樟树枝,听见自己控制不住的声音说道:“要不…我帮你填?”
珍妮莞尔一笑:“我在这边没有亲人和朋友,可以把紧急联系人留成你的名字吗?”
?!
“这…我…你…”
笔迹游走过纸张的沙沙声里,陈清泉得知珍妮主修国际法学和古典文学,很喜欢龙国的传统文化。
希欢李白的诗胜过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当写到“在龙居住地址”时,珍妮突然用丑语快速说了串数字,陈清泉下意识跟着重复:“桂园7栋302?”
办公室突然安静。
女老师从老式大头电脑后抬头:“清泉同学外语发音很准啊。”
陈清泉这才惊觉自己复述的英文地址竟与原声别无二致。
珍妮的蓝眼睛睁得滚圆:\"你刚才模仿得好像!\"
……
回去的路上他们绕道汉大外语系。
暮色初临时分,爬山虎覆盖的红砖楼上亮起零星灯火。
珍妮指着外语系三楼某扇窗:“那里…就是我的龙语课教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