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道:“记住,此事不可张扬。”
“臣领旨。”高迎庐躬身退出了大殿。
“慢着!”
高迎庐停步:“皇上还有何吩咐?”
“容王如今成年的儿子便有四个,崇峦屯兵如此之多,他定然会派出自己的儿子在那里监督,此事安排妥当后,你亲自带人前往崇峦,设法将负责训练那上万兵士的头领擒获,量他再不敢轻举妄动。”
“臣领旨。”
沈悟将虎符递给他:“有此兵符,可调动各地兵马,你见机行事。”
高迎庐离开后,陆吉欲言又止。
“陆卿有话可直言不讳。”
“恕臣冒昧,皇上怎可如此轻易将调动各地兵马的虎符交予高大人,怕是草率了些。”
沈悟会意:“陆大人的意思是,平远侯乃边将,高迎庐是近臣,此二人是亲兄弟,所以对他很不放心是吗?”
陆吉颔首不语。
沈悟沉默片刻道:“高迎庐从朕还是皇子时,便跟随我,说是伴读,实则又何尝不是先帝从平远侯那押来的质子呢?平远侯虽战功赫赫,却始终守着玉门关,不曾越界半步,如今已是多年,高家的忠诚日月可鉴,朕不疑他,以高家的家教和人品,即便是天下落入了他家,也于百姓无害。”
“这?”
陆吉瞠目结舌,重新审视起了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
只听得他继续说道:“陆卿有所不知,整个平远侯府,上下家仆皆是玉门关退下的伤残将士及其家眷,平远侯这么多年以来,将自己绝大多数的俸银和赏赐尽数散播给了阵亡将士的遗孤,若不是高家军镇守玉门关,何来的大良百年安稳?”
“皇上有如此心胸和胆魄,只叫臣惭愧于自己的小人之心。”
沈悟轻松一笑:“陆卿的担忧不无道理,只不过朕身边目前能信得过的武将除了高迎庐,也再没别的人选罢了,前兵部侍郎李昶与国舅勾结,导致朝中些许武将心生异心,现在剩下几个,朕还需观察一段时日才敢重用。”
陆吉听罢更是对他心生佩服:“皇上深谋远虑,实叫臣十分佩服,若是错用了曾经有过异心的将军,届时万一被容王所收买,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