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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书画铺代写家信的摊位前,总围着些识文断字的伙计——他们白日里在工坊干活,晚上就来帮同乡代笔。酒酣耳热时,常能听见带着各地口音的吟唱声混成一片,倒比那正经诗会还热闹三分。
    暮色里飘着酒香与丝竹声的新城区,跑堂的小厮们端着鎏金食盒穿梭如游鱼。不知谁家戏班又在排新戏,咿咿呀呀的唱词混在打更声里:\"这厢是机杼声声织罗绮,那厢有笔墨纸砚写春秋\"
    转眼张好古到松江府两年了,胡子也蓄起来了,虽然很短,但是也有胡子了,有那么一点高官的威仪了,清澈的眸子也多了几分沧桑。
    松江府的晨雾还未散尽时,衙役们已习惯看见那个着靛蓝便服的身影立在谯楼前。张好古抚着新蓄的短须——那青黑交杂的胡茬刚能遮住下颌,却让这个曾面白无须的年轻官员添了三分威重。江风掠过时,他眼角新生的细纹在朝阳下若隐若现,倒映着江面上往来如梭的漕船。
    两年前初到时,他尚会被错认成读书的秀才。如今工匠们远远望见那柄乌木簪,便知是知府巡街。最精明的绸缎庄掌柜发现个细节:大人抚须沉思时,眉头会不自觉地蹙起三道浅痕——恰是去年处理漕粮案那阵子落下的习惯。唯有老仆记得,他深夜批阅工坊图纸时,眼中仍会闪过当初那个翰林院编修的清澈眸光,只是如今总蒙着层倦色。
    菜市口的屠户王二敢跟差役讨价还价,却会在张好古驻足问肉价时紧张得剁错骨头。百姓们说不清变化从何而起,或许是他束发时多用的那根银簪,或许是走过新落成的纺织坊时背手的姿势。但当他蹲下来查看小贩被车轮压坏的箩筐,衣摆沾上泥土的模样,又分明还是那个会为《水经注》里某个堰坝构造兴奋半日的书生。
    最懂他的师爷冯梦龙发现,知府大人近来总爱在黄昏时独坐城楼。那里能望见江面上如林的桅杆,以及更远处正在夯实地基的新城区。夕照将他眼中的光影切成两半:一半映着去年治理水患时踏过的淤泥滩,另一半倒映着明日要巡视的船坞蓝图。偶尔有飞鸟掠过,那眸光便泛起波澜,像是把这两年的风雨晴晦都酿成了深潭。
    暮鼓声中,张好古整理衣冠走向府衙。官靴踏过青石板的声响比两年前沉稳许多,腰间玉佩却仍保持着翰林院养成的节奏。转角处几个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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