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驰抹去她眼角的又一滴泪。
轻叹道:“你可真是妄自菲薄。”
“王爷不必夹枪带棒,我所说无一假话,你爱信不信。”她抬手示意那被攥的紧紧的腕子,“我要回驿馆,求王爷准许。”
“我送你回去。”
“不必,我的油壁车太小,容不下王爷这尊大佛。”
殷皎皎从未如此强硬的拒绝过,她素来好哄,闹脾气时也浑身都是破绽,生怕萧元驰找不到方向,恨不得催着喊着教他来哄。
可现在她不,她是真的拒绝,萧元驰终于看明白,她心里有根刺,这刺并非是顾雪芝而是源于他,一旦触碰,她就会竖起铜墙铁壁恨不能逃得远远的。
莫非她的变化也来自那根刺?
“那便不坐油壁车。”
萧元驰一边牵着她一边吹了个响哨,顷刻,一匹高大的青骢马跑到了两人眼前,这马殷皎皎认识,是萧元驰马厩里最得他喜爱的一匹,原是塞外的野马,一次行军时被萧元驰偶遇,亲手驯服,成了战马,它随主人南征北战,不论速度还是耐力亦或敏捷都不比皇家马场饲养的名马差,此番赴任,萧元驰只带了它上路。
殷皎皎也喜欢它,因为它比它的主人有眼光。
一次,顾雪芝去马厩看它,又是送吃送喝又是帮忙洗澡,好好伺候一番下来,她说要骑它跑一圈,萧元驰自是没有异议,扶了她上马,刚坐定,马跑了。
不是正常的跑,而是颠来跳去,仿佛背上驮了个火热的铁球,的那种跑法,被萧元驰驯服三年后,它又化作了野马,折腾的顾雪芝惨叫连连,差一点从马上跌下。
殷皎皎目睹全程差点鼓掌,真是一匹好马啊!
这马的名字也不错。
“何必劳动微风,人家是陪你上阵杀敌的战友,孙夫人都坐不得。”殷皎皎冷冷道,“我不配骑。”
微风大约听懂了,长鸣了一声,也不知是赞同还是抗议。
萧元驰瞧她皱成包子的脸,出奇的有耐心。
“配不配,我说的算!”
他伸臂挽过她的双膝将她抱上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