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皎皎垂下眼,便听萧元驰轻笑一声。
“多谢胡公子提点,我既放她一人行路,便知她不会出事。”他也顿了顿,“我也有一句要提醒胡公子。”
“您说。”
“你是习武之人,功夫不低,腰间短刀刀柄上的宝石亦是不俗,做伙计,屈才了。”
哥舒昭觉浑身一凛,夜色已经完全降下,他们各自都看不清对方面貌,但他已经明白,这人定是个大人物。
“功夫不过强身健体,做伙计学做生意才有长久。”他抱拳道,“谢过郎君指教。”
言罢,他不再逗留。
直至他的车影彻底没入夜色中,殷皎皎才呼出好大一口气。
“为何如此紧张?”萧元驰的声音又沉又郁,“怕他还是怕我?”
殷皎皎重新落入了这个怀抱,心情却与之前大有不同。
“怕他,也怕你。”
环于腰际的手臂一紧,殷皎皎垂眸:“王爷,你觉得方才那人如何?”
“不是个简单的伙计。”男人调转马头向着城门方向,“这便是你费尽心思也要告诉我的事?”
“嗯。”殷皎皎点头,继而奇道,“我还未与你说你怎么知道?”
“你晃悠了大半个时辰,这段时间足够我知道想知道的事情了。”
萧元驰控着马不紧不慢的走着,“不过即便他不简单也未必就有问题,边镇之地奇人异事数不胜数,下回遇见不用那么着急。”
殷皎皎已经不指望他会信,哦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萧元驰为何会来的如此及时,她不清楚,也懒得再思量,左右不过是他没打算真让她死在这里,又或许是她命大,撑到了他玩腻的时候。
命抓在别人手上,生死不过他一念之间,有什么可深究,总不能,他一直跟着她从未走远,只等她遇险便跳出来解救。
殷皎皎自嘲的笑了一声,为自己这个时候还能自作多情感到悲哀。
见她无回音,萧元驰又道:“我不是说你警醒的不对,只是……”
“随王爷怎么想,我都听。”殷皎皎缓缓道,“下回再遇见这种事定不坚持也不再擅自做主,以免打扰王爷的正事,令王爷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