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驰很少发这么大火,哪怕是在战场,数倍于他的敌人兵临城下,苏正清也没见过他如此动怒,他浑身一抖跪了下来:“王爷恕罪,末将……末将当时就拒绝了,但……但到底是县主之事,末将不敢专断。”
“她的事你不敢专断,殷皎皎的事你倒是敢!”
苏正清懵然道:“王爷冤枉,王妃的事末将更不敢专断啊!”
“叫你送她回去,你倒好,又是帮她劳军又是帮她捉人,苏正清你何时姓殷了?”
“王妃不愿回去,末将实在不敢强送,况且王妃的命令便如同您的命令,是您……”苏正清弱弱道,“是您之前交代末将的……”
“……”
“而且,王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您,她被县主那般奚落,末将瞧着都委屈,偏王妃转念便放下了只一心想帮您,末将实在不忍拒绝。
“顾雪芝奚落她?”
“嗯……”
苏正清遂将白日发生的一切尽数讲出,他察言观色,见萧元驰似是被转移了注意,面上没有那么恼怒了。
“操持完劳军的布置,王妃可高兴了,说此番必定能让您欢喜,末将自是说您做什么王爷都欢喜,王妃却听伤心了,她问末将……”苏正清道,“这么多年,她做的事是否有一件真能令您欢喜,叫您……不再讨厌她。”
“你怎么说?”
“我说王爷从未讨厌过您。”苏正清回忆道,“大约是末将不懂安慰人,王妃只笑笑就不说话了,王爷,末将总觉得……王妃自那回从匪寨里被救回后……就变了许多,变得……”
他搜干挖肺想不出合适的词。
“变得心机深重。”
“啊,对!”苏正清讲完,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苏正清忐忑的看了一眼萧元驰,“末将觉得王妃像是想通了什么,不再总看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