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脏的是吧？”史云笑得露出犬齿，突然将战术腰带里所有零碎物件天女散花般甩向屏障。
跳跳糖包装纸与辣条油渍碰撞出奇异反应，在虚空里烧灼出冒着泡的可乐色漩涡，那漩涡冒着热气，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趁机把机械臂切换成抓钩模式，钩住正在汽化的青铜食人鱼尾巴借力飞跃。
当他的刘海触到裂缝出口的瞬间，整个时空突然陷入绝对寂静，听觉上一片空白，视觉中，史云看见自己呼出的白雾凝成冰晶，每个晶面都在重播他被继母赶出家门的雨夜，那寒冷的感觉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
更可怕的是战术服左袋开始发烫——那里装着顾瑶强行塞给他的护身符，此刻正隔着布料烫出“危险”的盲文字样，那滚烫的触感让他一惊。
机械臂的能源核心突然过载爆开，飞散的青铜碎片在空中组成残缺的八卦阵图，碎片在空中飞舞，发出“呼呼”的声响。
史云在失重状态下摸到腰间硬物，是那枚带着体温的玻璃弹珠，手指握住弹珠，感受到那一丝温暖。
当他把弹珠按进八卦阵眼时，听见童年自己躲在阁楼时的抽泣声，混合着顾瑶此刻在现世吹泡泡糖的“啪嗒”声。
屏障最后挣扎着吐出黑色黏液，那些液体在半空凝结成他养父的烟斗形状，他仿佛能摸到那烟斗的木质纹理。
史云突然笑得呛出眼泪，将染血的草莓发绳系上烟斗柄端：“老头，借个火啊。”
发绳燃起的量子火焰中，整个屏障终于崩塌成纷扬的灰烬，那灰烬在空气中飘散，带着一股淡淡的焦味。
史云踏着某段记忆里母亲哼唱的摇篮曲节奏，任由青铜纹路爬满脖颈。
当第一缕现世的风卷着汽车尾气涌进来时，他忽然发现那些灰烬正在掌心聚集成半枚玉珏——正好能补全心口缺失的那块。
史云战术靴底的青铜纹路突然停止了蔓延。
他单膝跪在胶质化的虚空中，能感觉到虚空那柔软而粘稠的触感，任由机械臂垂落在身侧，发出“咔嗒”的齿轮空转声。
那些漂浮的作业本残页还在不断复制，有几张甚至贴到了他的战术面罩上，上面歪歪扭扭的“检讨书”字迹正渗出血珠，他能闻到那淡淡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