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里氤氲着热气,左右两边各有一张小几,一张小几上放着一叠干净的睡衣和几枚澡豆,另一张小几上则放着几壶果酒。
人们泡澡时有许许多多的习惯——有人钟情搓背,有人钟情吃零嘴,可她却独独偏好饮酒。也许是行军多年的习惯,只有酒精能麻痹她的神经,让她彻底放松下来。
李瑶光褪去衣衫,坐进浴桶,她闭上眼睛泡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暖融融的。她双手抱膝,将下半张脸埋进水里,咕噜噜吐了一连串泡泡。
她的父母看来都挺喜欢他的,这真是这几天来为数不多的一个好消息。
她带兵打仗多年,识人无数,怎会不知道外表越冷硬的人,内里越是柔软。只要给她足够多的时间,她有信心将他无懈可击的防线撕开一道口子,跟着长驱直入。
她拿起一枚澡豆,加水稀释后,将稀释后的液体揉搓在头皮上。不知为何,她突然回想起之前在段书瑞房里喝酒的一幕,他醉得不省人事,她终于有了放纵的机会。
一想到他那卷翘的睫毛、柔软的嘴唇,坚硬的喉结,她便感觉脸颊一热,喉咙一阵干渴。她坐了起来,抄起一旁的酒壶,“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酒。
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李瑶光感觉心中一阵酸涩,原本甜美的果酒都变了滋味。她将酒壶一丢,双手掬起一捧热水,垂眸看向里面的人,喃喃道:“难道我做的不对吗?”
她摇了摇头,将两个酒壶里的酒混着全饮完,迷糊打了个盹,睁开眼已经亥时了。她顺了头发,披上外袍,准备回房。门外,她的贴身侍女红莲还在无怨无悔地守着。
她倒是悠闲,有热水澡洗,有果子酒喝,可段书瑞这边就远远没有这么悠闲了。
他正在李瑶光的屋里翻箱倒柜,寻找着玉佩,穿杨则避身于院中一株高大的樟树上,树冠蓬松如盖,将他遮得严严实实的。他身上穿着一身夜行衣,和浓得化不开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观察着周边的形势,将整个宅院的布局尽收眼底,心中牢记着段书瑞的话——“一旦有人来了,你就弹一颗石子到窗框上,我听到后马上翻窗出来。”
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