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欢左挑右选，总觉得差点意思，心里一急，不自觉地撅起了嘴，小声嘟囔道。
“妈，你看这京城的供销社也就这样嘛，都挑不出个像样的东西。”
这话刚一落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滚烫的油锅，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原本在柜台后面整理货物的营业员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怒容。
“你说什么？” 营业员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划破空气，“你这小丫头片子，从哪儿冒出来的，敢在这儿撒野？京城的供销社都看不上，你以为你是谁啊？”
“还瞧不上供销社，我还瞧不上你这人呢，竟然胡乱的埋汰我们供销社！”
冯欢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但她也不是个软柿子，立刻挺直了腰板，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我实话实说而已。这里的东西又贵又不好，还不让人说了？”
“怎么着，你们还控制人言论了，主席都说，言论自由，怎么着，你比主席还厉害不成？”
“嘿，你还有理了！”
营业员气得脸都涨红了，脖子上的青筋也暴了起来，这话可大可小，如果真的上纲上线，自己一顿批评那是跑不掉了。
可瞧着冯欢那样子，营业员也不甘示弱。
“我可没说你言论不能自由，我是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京城！能进这供销社的东西，那都是好货。是你自己没眼光，还在这儿瞎嚷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周围的顾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冯母鲜少见着女儿如此的活泼，眼瞅着事情也不大，索性放任她自行的发挥，虽说是欢欢说的话不好听，可这营业员的回话，那真的可是不客气了！
“好货？好货我会看不出来？”
冯欢双手叉腰，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你这服务态度也太差了吧？顾客说两句就不耐烦，还骂人，哪有你这样的营业员！你看看你身后的那句话，为人民服务，你服务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