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郦娘子震惊。
二娘眼圈微红:“我要不答应,就叫官人休了我!”
郦娘子一巴掌,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好啊,这个搅肚蛆肠的老妇,欺负我郦家没人了。我早听人说,那些懂规矩的人家,还讲究个什么四十无子方可纳妾,院里莺燕多了,跑不脱一个好色昏头的屎盆子!她倒好,生怕儿子太上进,刚成婚二年啊,就要叫他纳妾!我呸,纳个屁的妾,糟践我闺女呢!我当面去问她,这老没廉耻的敢支吾一声,看我一个大耳刮子,把她埋汴河沙底下去!”
寿华阻拦:“娘,不可惹祸呀!”
“怕她怎的!就打死了,我去与她填命,这个长舌短命的,叫她下辈子做猪做狗!”
此时,康宁把碟子往桌上一放,表情平静。
“娘,急什么!要纳妾,凭他纳去,有他哭的日子!”
众人都惊愕地看着她。
福慧启齿:“三妹妹,你是说……”
康宁笑了,上前挽住福慧的手。
“他家要纳妾,拦是拦不住的。你就说,人选可急不得,须得在城里细细访查,选个妥帖细致的好人儿!”
福慧愣住。
康宁继续说:“咱们得一手拿捏住二姐夫,一手扶稳了四福茶肆。大姐姐,照先头商量好的,关门歇两日!”
郦娘子怒吼:“什么,这就要关店?!”
寿华笑笑:“要关,前头仓促了,这生意得换个法子做。”
琼奴喃喃自语:“可、可开张没几天呢……”
康宁欢快地问:“娘,你那儿还有银子没有?”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郦娘子迅速警惕地贴到门边上,理直气壮地抱胸道:“没有,一文都没有!”
潘楼街前烛火通明,夜市散了没多久,街上又摆出了早市。
天光大亮时,柴安正要踏进酒楼,突然停步,回头望去。
四福茶肆的门板终于卸了下来,拿着刨子锯子锤子的工匠们进进出出。
柴安了然一笑,心想,原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