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睦和吴娘子忙抢着道:“大人,两家早有婚约的!”
“啊是啊,后来结怨,方才悔婚另配的!”
青石听了这句,心想:大人料事如神,果是想脱罪呢!
杜仰熙皱眉,青石上前,在杜仰熙耳边低语两句,退下。
杜仰熙道:“你二人自称早于许、陆两家定过婚盟,证据何在?”
归娘呈上一叠纸:“父母虽改换心肠,儿女却不敢有违前约,除一纸旧时婚书,我二人往来诗词唱和,互相约为婚姻,足有三年之久。还请大人明察。”
杜仰熙丢开那张婚书,一翻那叠诗词,随意瞥了一下,顿时两眼放光。
二堂这边,好德跳起来,抗议道:“何为假造婚约?两家未结怨时,本有议婚之念,只是口……口头的!”
“真也好,假也罢,既然悔婚别许,就该恩义断绝,哪有私相授受之理?区区几张诗词,劝得动杜仰熙?好不自量。”
沈慧照端起茶盏,显然不将此事放在眼里。好德咬牙:“三哥,你就笃定我赢不了的?”
沈慧照面上难得流露一缕得意骄色:“嗯,赢不了。”
好德瞪向沈慧照,心想:从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寡言少语喜怒不显,如今什么都不记得,倒先学会气人了!
很快,她的脑海里回想起郦家花厅里发生的一幕。
当时,寿华来回踱步:“要赢这场官司,就得摸准你姐夫的心肠!杜郎其人,不爱财不爱利,他爱的是才,求的是名。如今他正愁没个官司,好叫他天下扬名呢。”
好德自言自语:“什么样的官司,才能流传市井,为他博取声名?”
康宁笑道:“风流人,风流事,风流断,捏准了这一条,你就握住了他的命门!”
好德恍然大悟:“啊!”
思及此,好德平复了情绪,微微一笑,又坐了回去:“凭你料事如神,我也有过墙梯呢。”
沈慧照手里茶杯一顿,心里涌起了一阵不妙的预感。
大堂里,杜仰熙匆匆扫过其中一首诗,不禁大为惋惜。
“就算你们郎才女貌、前盟早定,也不该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嘛!这上头的诗文,都是你写的?”
那诗文题为《题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