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小院里,好德正在和寿华一起做刺绣活。
好德绣了两针,越想越气,把刚绣好的鸳鸯全拆了。寿华连忙夺下来:“今儿怎的不去开封府,却跑到这儿来糟蹋起我的绣线了!”
好德赌气:“不去,往后再也不去了!大姐姐,大姐夫心里有话,可都同你讲吗?”
寿华哂笑:“你大姐夫那个人,万事都好自己担着,肠一日而九回,也决不肯叫我发愁的。人说夫妻要开诚相见,可这世上交心的有几对,无非你猜猜我,我猜猜你,不也是个乐子,不然接下去几十年,不把人活活闷死!”
乐善在一旁双手托腮:“哎呀四姐姐,你是去做沈娘子的,只管听姐夫的话好了,那郑氏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好德却说:“可我总忘不了她,叫人割了舌,牙都打断了,原来她生得多美啊,什么人这般狠毒!”
寿华好奇:“你是说,刑讯逼供的人,打断她的牙?”
好德一怔。
此时杜仰熙匆匆赶回来,兴冲冲地说:“娘子我跟你说啊,你教我的那个法子好极了,叫那好色之徒都无话可说,只得乖乖认了罚!”他一转眼,才发现好德和乐善在这,笑道:“哟,今儿是什么 日子,四姨、五姨都来了。”
好德乐善向杜仰熙行礼,寿华笑着上去替他掸去尘土,使了个眼色。
“为着那郑素娥的案子,正不高兴呢!”
乐善问:“刚才姐夫又说的什么案,这般眉飞色舞的?”
杜仰熙刚要开口,却又住了口,笑道:“不是女儿家该听的,不许问。”
寿华扑哧一声笑了:“你听他的,不过是桩风流案,往四福斋里头一坐,一日不到晚,也听得十个八个了,有何不可说处?”
杜仰熙笑了:“这案子说来荒唐,一高氏妇人状告邻人调戏,可拿出的证,却叫人不好辨认。”
乐善好奇地问:“什么证?”
寿华笑着看了杜仰熙一眼,杜仰熙摇头道:“叫你大姐说吧,我去外头洗洗!”
杜仰熙一走,寿华才低声道:“她说那邻舍刘生趁家中无人,闯入她房里调戏,在她左胸上狠狠咬了一口。这叫当官做役的如何验证?”
乐善险些笑出声,好德虽然也听见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