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脑海里兴奋,一时半会睡不着。
安泰县何家兄弟俩的信息一串又一串从原来的记忆深处泛到表面。
酒桌上签的合同又看了一遍,江山嘴里哼笑。
何经理,文副县长,你们这帮草台班子在合同上挖的坑,真当我看不出了?
他们拉走二十万斤货,先付一半钱,另一半拖个一年半载,等你从供销门市部调走,就是新一届供销门市部领导手里的坏账。
到九零年,安泰县的供销社彻底废掉,这笔账也就消除掉了。
江老板找谁要债都没用。
江山想何乃刚的嘴脸,想他说的每一句话,想他搂着自己叫“兄弟”。
两人这般亲密接触,江山终于想起来他吃枪子的真正原因。
要不是有个姑娘联合起来揭发他的罪行,何经理在九零年还没那么容易倒掉。
自己当老江董的记忆里,把那姑娘的名字使劲挖出来。
是供销门市部的姑娘。
没错,就是他手底下的女职员。
一个姑娘自杀后,另一个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扳倒姓何的。
她跪在大领导出行的车子前喊冤,这才引起高层重视。
到了九零年,何乃刚判无期,何乃强公开枪决。
自杀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江山这会想不起来。
跪在领导车前喊冤的魏树红,江山有必要认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