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儿放下琵琶,刚要起身有别的动作之际,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靠门最近的小厮打开了房门。
是安福。
安福略过其他人,径直来到谢珩身前,“三爷,夫人的马车在楼下。”
谢珩倏然抬头,鹰隼般的视线投在安福身上。“你说什么?”
想到夫人让自己传的话,安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但想到三爷对夫人素来宽宥,肯定不会和夫人置气,就大着胆子说了。
“夫人说喝酒伤身,让您不许纵酒,快些下去和她回府。”
谢珩轻扯嘴角,笃定道:“这绝不是她的原话,她原话怎么说的,你一字不差的报上来。”
安福讪笑,“那三爷得先恕小的无罪。”
“快说!”
安福挺直了腰板,连神色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告诉你们三爷,别自己一个人在那犯矫情,还学起别人吃酒不回家了。”
屋内的弹琴奏乐之声早已停下,因此安福说话的嗓音这会不大不小,却也够雅间内的所有人听清。
赵挺等纷纷倒吸口冷气。
谢少夫人可真不愧是崔氏的女儿,竟敢这样个和夫君叫板。
谢大人也是可怜啊,妻子虽然貌美,可若是彪悍凶残,却也不是什么令人艳羡的事。
被多道怜悯的视线聚焦的谢将军闻言却唇角勾起,“还说什么了?”
安福继续:“我今日就再纵一次他的矫情,来接他回府;你这就去禀报他,有点自知之明,台阶就这一次,要下就下,不下的话……等我上去把他拧下来,可别怪我不给他留面子。”
谢珩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否则他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那就让她来拧”这么离谱的话。
安福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压着声音道:“三爷别说笑了,夫人可不是那些只会耍嘴上功夫的,你若惹急了她,她是真敢的。”
谢珩自己斟了杯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身姿岿然不动。
……
安福硬着头皮传话。
乔乔支着脑袋,懒洋洋的靠在车窗边,听过安福的话也没有生气,只默默叹气。
秋荷以为夫人是难过,赶忙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