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朝下,瞅着自己手腕那儿的能量条呢,那100满格的能量条啊,泛着冷冷的白光,就跟随时可能会裂开的冰缝似的。
诸葛亮的手啊,还搭在他的后脖颈那儿呢,那体温透过制服的布就渗进来了,和机械义肢的那种凉意就这么撞到了一块儿。“就隔壁那间屋子。”诸葛亮把手松开了,他那军靴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在走廊里听着可清楚了。
他指了指第三扇檀木门,那门楣上的铜锁啊,泛着那种刚擦过的光亮呢,“我让人把隔音棉给换了,你夜里咳嗽咳得太厉害了。”
庞士元站在那儿没动。
他眼睛盯着诸葛亮军装口袋鼓起来的那个形状,那形状和他弄丢的半片星叶草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将军对每个战俘都这么细心周到吗?”他脑袋一歪,机械义肢的指尖就在门框上轻轻划拉着,金属和木料摩擦就发出那种刺啦刺啦的声音,“还是说……”他突然就把身子凑得很近,那鼻尖都快要碰到诸葛亮领章上的苍国金鹰了,“您是怕我死了,就没人帮您圆那个‘不屠月星’的谎了?”
诸葛亮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走廊尽头有个女仆端着药碗走过去呢,那瓷勺碰到碗沿上,在清脆的响声里,他突然就笑了:“庞军师的记性可真好啊。”他伸手给庞士元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指腹擦过庞士元耳尖那道淡红齿痕,说:“三个月前在星港的时候,你也这样,拿着刀尖对着我心口问‘将军为啥放月星的百姓一条生路呢’。”
庞士元往后退了半步,后腰就抵到了冰凉的门板上。
他听到隔壁房间有两个守卫在闲聊,声音虽然隔着新换的隔音棉,可还是有一些传了进来:“……你说将军这人怪不怪?月星都被打下来了,还非要下什么‘禁屠令’,说是‘留着活口有用’呢。”另一个声音压低了说:“我听军需官讲,这和那个新来的战俘有关系呢!上个月将军查看星港的战报,翻到月星守将庞士元的资料时,连茶盏都给捏碎了……”
庞士元的机械义肢关节突然“卡嗒”响了一声。
庞士元盯着诸葛亮袖扣上星叶草的纹路,那纹路和月星王宫里的雕刻一模一样。他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