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一来是保障他的安全,毕竟甘家还留在北疆驻守;二来,太子考虑到自己毕竟曾是荆州的敌人,若骤然调动当地势力,恐难服众。
又听闻童子歌与影卫们有过交集,让他们先接触磨合,日后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
至于童子歌的身份,先用现在这个顶着几年,过些时日再做更改。
童子歌对此也没再有什么异议。
众官员被分配妥帖,准备各自去任职。
童子歌听着身旁官员们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里要建州府,等太子回京述职后,由皇帝定夺把此地封给谁。
有人讲此次战争胜利,不单单是太子的功劳,周将军也出力甚多,周将军是大齐继后的弟弟,皇帝宠爱继后,想必会把这块地分给继后的亲生儿子。
但也有人反驳,周家近些年势力愈发庞大,皇帝忌惮已久,再加上继后行事跋扈,皇帝渐渐厌烦,这封地说不定会落到太子手中。
可随即又有人叹气,说皇帝对太子的猜忌犹如对待仇敌,最终花落谁家,实在难以预料。
童子歌默默听着这一切,或许在大齐人上层,荆州像一块肥肉,被当做战利品争夺,免不了一番血腥风雨。
可这是他的家。
但也只是从前了。
如今封给谁于他而言已无关紧要。
太子说得对,荆州离权力中心太远,即便改换天地,土地依旧,百姓依旧。
而他往后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再难触及权力核心。
他深知,就算身处权力旋涡,凭一己之力,又能改变多少呢?
临行前,童子歌最后一次前往太子暂时的居所。
踏入屋内,他站定,神色庄重,向太子严孤山深施一礼,诚挚说道:
“殿下,荆州百姓与官员承蒙您的仁厚相待,您对我还有救命之恩,又为我的前路做了周全安排,童某无以为报,日后殿下调遣,在下一定肝脑涂地。”
严孤山抬眸,见童子歌气色相较之前好了许多,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笑意,说出那套熟悉的话语:
“你真的和他很像,救了你,我总觉得像是救了他。等我回去说给他听,他定会夸赞我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