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敬文帝心中,却也并非无遗憾,若非自己重病,朝中议论纷纷,重臣人心惶惶,以致他对朝中势力把控渐弱,未必会略输于宣王府。
自己不过是输在不逢时,否则宣王府这一遭,必然元气大伤。
然,此时谈这些,已并无意义。
宗肆淡道:“身为臣子,为国效力,乃本分之事。”
“你这般忠心耿耿,那孙政,却因记恨与你对他的轻视,对你痛下杀心,叫朕气愤不已。”敬文帝痛心疾首道,本该今日,也顺势处置老四,只是眼下,却得放任他依旧与老六内斗。
若处置了老四,立太子便顺理成章,如今这般,却是无法动立储的心思,只怕朝中有人不服,且也是无端给老六树敌。
敬文帝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露半分。
宗肆的嘴角,不易察觉地讽刺地勾了勾,沉声道,“孙政通胡,是替胡人取我性命,并非是因个人恩怨,那日刺杀我时,所用便是胡人招式,且亦与胡人有往来,臣手中有他与胡人往来的密信,回京前,已寄给都御史。”
这封信,自然是真的,孙政刺杀他,自然不好明说是敬文帝的意思,只好伪装成是胡人所指使,却未想到,如今成了毁了孙府的铁证。
他这并非是替敬文帝寻好合适的借口,而是冲敬文帝的心腹之一,刑部尚书孙大人来的。
既然敬文帝已不好将此事的罪名推脱于孟澈,那宗肆正好借用了这机会。
日后,他会让敬文帝更难受。
宣王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是多了几分复杂,自己的儿子,有了变化,自己如何能不察觉。
他并未看自己一眼。
……
宗肆离宫后,却并不急着回王府,而是想着去一趟宁国公府。
章和之事,他得及时同阿芙解释清楚,那日救章和,不过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且他也并非亲自将她背回来,而是屈阳所为。
“三郎。”宣王却喊住他。
宗肆脚步顿住,却并未回头。
宣王沉默须臾,道:“你大哥,在那事上,是受我指使,你莫要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