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拱手询问:“可是刘皇叔麾下凤雏先生否?”
庞统拱手回礼:“不才正是在下。阁下可是交趾太守士公否?”
“哎呀,正是正是。”
士燮惭愧一笑,立刻躬身行礼:“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先生肯屈尊至此,实让老朽莫大荣幸!”
格调很高,姿态却很低。
士燮深谙待客之道,却又隐隐透着股世故圆滑。
庞统礼貌的笑了笑:“贸然前来,烦垂叨扰,甚是抱歉。”
“哪里哪里,远道而来,即是贵客。老朽已备好酒席,先生路途劳顿,还望先入席,稍作休憩,让老朽略尽地主之谊!”
说着,近身向前,拉住了庞统的胳膊。
“好说,好说。”
士燮轻轻抬手,微微招了招,一辆辇车缓缓行至近前。
这车与中原常见的辇车大不相同,车身稍显低矮,装饰也不见繁复华丽的金玉珠翠,取而代之的是质朴的木质纹理与简洁的线条勾勒,想来是为避免僭越之嫌,才依照本地规制,特意打造而成。
庞统心中暗道:这老头不仅会享受,而且懂得如何规避风险。
士燮请庞统上车,然后自己才上。
以示客人尊贵。
其余十八将,亦有车驾相载,一同入城。
庞统一踏入城门,眼前景象便让他心中一凛。
只见两列铁甲武士如苍松般挺立,森然而立,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队列整齐,气势如虹。
紧接着,一声令下,武士们齐声高呼:“恭迎!恭迎!恭迎!”
声音仿若滚滚惊雷,在街巷间轰然回荡。
庞统暗自思忖,恩威并施,理所应当,不过是待客常道罢了。
这世间又能有几个主公,能诚心待人?
然而,庞统目光又何其毒辣。
他不动声色间,以余光暗察,只见交州士卒,虽不乏身形魁梧者,且多有胡人容貌特征。
而养尊处优者甚多,纵体魄高大,却无半点历经沙场磨砺之凛冽杀气,难称从尸山血海中锤炼而出的精锐之师。
庞统更有把握了。